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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么理解。’
系统：‘雷劫好处多，洗经伐髓，虽然痛苦，但是很有用。
你就当做一次中医正骨了，坚持就是胜利。’
沈立禾：好！我坚持！
直到第一道雷劈身上后……
疼！
放大的感官从天灵盖扩散到全身，天雷的力量在体内流窜，沈立禾感觉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好像因此膨胀了。
沈立禾双手死死相扣，鼻孔都往外冒烟了，还在嘴硬。
一般！还没死神辣椒面伤我伤得厉害！
沈立禾：小小雷劫，拿捏！
仿佛感受到这次的修行者坚强的很，本来迟迟不落的第二道雷立马劈下来。
沈立禾这次感觉全身的骨头缝都在噼里啪啦响。
这动静只在炸鸡腿时听过。
沈立禾牙都快咬碎了，‘新生！雷劫的新生力量呢！我快毁了！’
再后面的雷更令人绝望，只在云层里酝酿了一下，忽然给小船修行者一个闪电三连劈。
沈立禾仰躺在小船上，表皮焦黑，腿还盘着，俩手也扣着，就是眼里的高光没了。
沈立禾：‘人终有一死。’
挨了五道劈，劫云还没散。
不是说新手渡劫劈不死吗！
沈立禾仰天嘶吼，“这不像啊！”
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溢出血污，肌理有金光闪烁，开了慧眼的人能看出这是功德在为渡劫人护航。
不巧，沈立禾不仅没慧眼，他脸上血痂凝结，让他的凡眼都快睁不开了。
系统紧急心理辅导，‘还能救的，你买的凝脂仙露神丹吃两口，滋补一下还能撑。撑过去，雷劫就算过了，否则还会有下一遭的。’
沈立禾嚼着丹药，清苦的药味哽在口舌。
干嚼很苦，但比不上他的命苦。
系统：‘劫雷越多，说明你资质越好，前途无量啊年轻人！’
沈立禾没感觉到安慰，感受到屁股凉凉的，整个人惊惶极了。
“系统！我感觉下半身失禁了，我是不是废了！”
系统检查了一下，‘没有的事，别吓自己，船漏水而已。’
沈立禾抬脖子看了一眼，大腿旁边果然有个小窟窿，在汩汩冒水，把他的裤子都浸湿了，怪不得凉飕飕的。
沈立禾长舒一口气，放心了。
“嗯？”忽然，他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船漏了？！
这波放心早了。
沈立禾用右手小手指堵住窟窿，大小刚好合适。
但雷劫在头顶，他不能一直这么堵，他待会打坐，小手指头还得上班呢。
他脱下鞋，用脚后跟压住，就地打坐，屁股一沉压住脚后跟，水灾立马堵上了。
双手也能腾出来了。
“平心静气。”
沈立禾给自己洗脑。
渡着雷劫，但他还是免不了担心一会儿会沉底。
第六道雷劫混着雨水，以倾倒之势压向小破船。
沈立禾能感受到雷电之力在体内的肆虐，精神却似乎超脱在肉体的痛苦之外。
他处在雷暴之中，精神去触探雷暴之外的宁静，精神上的平和似乎也减轻了他的痛苦。
买凝脂仙露环神丹送的修行功法在体内运转自如，沈立禾修行从没这么畅意过，毫无凝涩之感。
等到云消雨霁，沈立禾感受到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是人间的温暖。
系统：‘恭喜你，一共九道天雷，渡过了修行路上第一道坎。’
沈立禾躺倒在小船里，‘好累。’
整个人昏睡去。
只是脚后跟一挪开，窟窿又开始冒水。
系统叫他，也没能让他醒来。
沈立禾的睡姿不错，等官船过来的时候，小船已经沉了一半，他在一旁仰躺漂着。
身上的血痂引来了江中的小鱼。
直到把他捞起来后，小鱼才散。
官船上下五十余口人，都出来看，后来就有了江中生灵救人的传说。
明明是沈立禾险些被鱼吃了，后来成了被鱼群顶在水面，才没沉下去的幸运儿。
至于他渡劫这事，难得的高光，也被莫名其妙按在了燕铎身上。
众人不认得他是谁，但知道他们这群人都是以燕千户为首，说起这事都是以燕千户的名字打头，就这么传着传着，有名有姓的燕铎莫名成了主角，为安州志怪小说提供了新鲜素材。
沈立禾躺了两天，直到快上岸的时候才醒来。
他身上已经被擦洗了一遍，刚开始看着一身血污，十分骇人，但擦洗干净却没找到什么出血口，除了脚后跟看着多了个灼伤的红印子。
又是一样的场景，沈立禾醒来后，几个弟弟第一时间发现。
“哥你醒了！”
“你睡了两天了。”
两天？
沈立柘：“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马上要上岸了，燕大哥说京城有好大夫好药材，什么病都能治。”
“不用，我一点毛病都没有，舒坦的很，放心吧。”
沈立禾打了个哈哈，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就听骨关节噼里叭啦作响。
沈立禾：有种要长高的错觉。
“还有多久上岸啊？”
沈立柘：“快了，燕大哥说中午就能在岸上吃饭。”
话音刚落，忽然船舱外有人喊：“平安码头！靠岸！”
沈立禾赶紧招呼几个弟弟快回去收拾行李，“都瞧仔细了，户贴千万拿好。”
京城距离平安码头有段距离，燕铎决定上岸后，先在平安州休整，带南河村的小孩尝尝他们京城地界的特色。
刚靠岸，平安码头的宏伟壮阔已经超出小乡巴佬们的想象，这里的河道这么宽，容纳了好多船。
跟四方镇一点都不一样，比之前见过的安州城码头更加繁华。
沈立柘：“真是好多的船，好多的人啊，这不得……”
沈立禾手动给他消音。
燕铎想不到沈立柘的小脑袋瓜里装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听到外地人对京城地界的震惊，身为本地人，他非常自豪。
“这里是襄国最大的码头，也最靠近京城，不管是去京城探亲访友，上京赶考的学子，还是南来北往经商的。
凡是走水路进京的，船都会汇集在这里，每年朝堂都要给平安码头拨款维修。”
因为燕铎上了岸，估计打开了乡音开关，开始一本正经说京话。
之前拱卫司其他人说话就是这个调调，只不过燕铎和几个经常出面的千户一直模仿小镇的口音，惟妙惟肖。
现在站在码头上，众人发现原来这么多人说跟拱卫司一样的话。
能听懂，但是腔调跟他们四方镇的大不相同。
京话语调更利落硬朗，他们四方镇就柔和流畅。
众人杵在人来人往的码头，还没上岸呢就都开始有点紧张了。
沈立禾也庆幸襄国国土小，要不然他们估计话都要听不懂了。
燕铎带他们在馆驿歇脚，馆驿是专供来往的官员落脚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报销。
饭菜滋味也不错，毕竟是平安州的馆驿，做的不好吃，少不得被较真的京官捣鼓下去。
京城饮食习惯料理羊肉，还有各种水禽肉，为了去腥，厨子想了很多法子。
南河村的少年也算长了见识，原来做饭除了盐，还有这么多香料可享受。
四方镇炖菜为主，京城的明显精致许多，有卖相很好的小炒。
众人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去京城的路上，弟弟们七嘴八舌，“哥，原来京城这么好！我都不想回去了。”
不想回去？这感情好啊！
沈立禾：“不回去就不回去，跟着哥混，哥带你们挣钱养活自己，咱们几个以后就在这京城扎根。”
赵观堂：“可我们啥也不会啊二哥？”
赵磊：“我看码头还有扛大包的，咱们去扛大包也能吃饭。”
“这也成。”
沈立柘打断他们，“那多累啊，不如我们卖棺材，一人一条街，京城这么多人……”
沈立禾：“你也给我打住，你们谁也不操心想挣钱的事，我对你们另有安排。”
沈立禾拜托了燕铎帮他介绍靠谱的中介，他要租个房子在京城落脚。
进京后，燕铎暂时把他们五个安排在自己家里，但这长久也不是个事。
他们不太习惯给别人添麻烦，尤其是明显加重对方负担的情况下。
燕铎家里有家仆，有丫头，灶上还有厨娘，日常起居都确实有照顾到。
燕铎的孩子多，本来养四个孩子，三进的院子还算宽敞。
但他们五个来了后，明显房间不够用了。
燕铎把他们五个交给了自己的媳妇，燕家的女主人还要专门腾两间屋子给客人。
沈立禾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家男孩子的房间。
燕铎每天出门，不管是去拱卫司打卡上班，还是去其他地方，真的很少回家，也就晚上吃饭偶尔能看到他。
燕铎的夫人很是温柔端庄，四个孩子也对他们几个外来客人很有礼貌。
沈立禾带着四个弟弟白白住着，整日对着燕府的女主人，实话实说挺尴尬的。
他们人生地不熟，每每出门，燕夫人都会安排家仆跟着，免得迷路，或者被拐走。
是的，她用的是‘拐’。
“年年都有人报案失踪，外地人如果被盯上，送到苦窑里做工很难逃出来。”
这个消息的确让未经世事的少年，对襄国的京城大开眼界。
少年对苦窑的想象力有限，来之前他们觉得种地最苦。
来到京城地界后，看到的最苦的活计就是在码头扛大包。
那苦力的汗珠子真是大颗大颗往地上砸，肩膀上的茧子看着比牛皮还结实。
扛一次，只得1个铜钱。
难以想象，什么活能比扛大包挣饭还苦？
沈立禾觉得很有必要给他们长长见识。
每日出去转转，他们外地口音盖不住，带着家仆既是活地图，也保平安。
沈立禾想搬出去也是一早想好的。
燕铎多精啊，直接问他是不是不好意思住家里了。
燕铎很直白，说不用担心吃穷他，他有底子，只不过内城的大宅院紧俏，暂时换不了更大的房子。
沈立禾直接就承认了有这方面的担忧，但还有其他的考虑。他的情况摆在这里，自己还等着燕铎做安排，几个弟弟跟着他，心里也没底。
如果住外面，他带几个弟弟到处转转，也能找个营生打发时间。
既然如此，燕铎不再劝，麻溜给他找了人。
沈立禾带着弟弟，跟着中介在城里坐着骡车到处转悠。
只一天，他们就深刻认识到了燕铎的家底有多厚。
京城的房子真贵啊，寸土寸金，与金同价。
众人跟着中介一路走来，从内城转移到外城。
沈立禾带来的钱财还是从王家捞的，整整两万两的银票。这样的巨款，在内城买十间像样的房屋都够呛。
就是个敞亮小院，八九间能住人的好屋子，一年租赁也要四百两朝上。
真真是比抢钱还厉害。
沈立禾只能尝试在外城找。
没了好地理位置，他只有一个标准。
屋子可以在外环，但一定要大！要结实！
他以后少不得要找人给他做工。
到时候全当员工宿舍，还有库房了。
经过多方对比，南河村的第一个据点定在了外城的青石巷里。
每年二百四十两的年租，有七间房子，带个敞亮的院子。
在外城租房，根据地理位置好坏还有房屋条件，价位在三十两和三百两之间。
选定青石巷的房子，也是因为青石巷的住户有很多是外地来的读书人，所以租金贵了些，沈立禾也觉得很值。
中介告诉沈立禾，如果对房子面积不满意，可以等上两个月，前面的院子还有两个月退租，到时候也可以租下来。
中介：“这两个院子本是一家，为了租赁方便，中间给隔开了，回头可以重新打通。”
这感情好。
沈立禾对房屋的位置是很满意的，就是对房间数量有些不满。
七间房间，有两间是厨房，一间是客厅。
他们五个人，只有四间房子可以收拾出来，往里放一张床睡人。
沈立禾选了面积最大的屋子，跟弟弟沈立柘一起住才解决了分房的问题。
少年们在新家来回转，有很多东西需要添置。
现在每个人的卧室都空空如也，都要添新家具，新被褥。
至于厨房有现成的灶台，就是缺了做饭的家伙，米面粮油，锅碗瓢盆。
看着跟雪洞似的厨房，再看几个只会烧火的大小伙子。
沈立禾决定去外面吃饭，吃外面的饭比较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