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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上的巨兽……气息有些不一样。”
睡梦中，白夜再度见到了伊莎玛拉。
她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与白夜共生，虽然被限制得很惨，宛如一个囚犯，然而她看起来却很安然。
或许对于海嗣和初生而言，并不存在什么焦躁的情绪吧。
“据说有一种说法，你们这些海中的神，就是被从陆地上赶跑的。”白夜开口道。
伊莎玛拉摇了摇头：
“大群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也有可能是大海中原生的神明，就类似于落日即逝那帮人。”
“她们比我们更加年轻，也更加复杂。”伊莎玛拉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很纯粹，代表某种单独的概念。因此，我们更加强大，但是也受到了自身权能的影响，变得痴愚而盲目。权能变成了一种本能，而自身的意识也早已经退化。”
大群，大群。
没有人能够主导大群。
初生能够影响大群，但是反过来，祂们也会被大群的意志影响。
除非有某种存在的精神力可以压制住整个庞大的大群，祂才能够真正保有自我，否则，终究会被整个种群同化。
“失去了肉体，削弱了与大群的联系，我的自我意识才缓缓复苏；与你共生，我学会了被你们称为情感的东西。”
伊莎玛拉缓缓开口道。
“情感存在丑陋的一面，展现出了人类这个种族的劣等性。人类所谓的某些情感，总有一天会产生出间隙，它是一场诡辩，会因为人的利益肆意扭曲，轻易地孕育出背叛。”
顿了顿，她继续道：
“但是另一方面，人类的情感又是真挚无比，它能够创造奇迹，展现出了某种崇高性。真是矛盾的存在。”
白夜点了点头：
“渺小而崇高，低劣却伟大，这就是人类啊。”
“不过还有一种情感是我无法理解的。”伊莎玛拉忽然道。
“嗯哼？”白夜轻哼了一声，看着头顶璀璨的星空。
“爱。”
“噗——”白夜眨了眨眼睛，“你要学那个干什么？”
“因为无法理解。”伊莎玛拉摇了摇头，随后指着自己道，“我使用的这个外表，是属于另一个个体的，我知道，你爱着她。但是对于使用着同样外表的我，你却没有这种情绪。”
“那是当然的。”白夜看着眼前与斯卡蒂一模一样的亢少女。
“那么，你为什么爱她。是因为这幅外表吗？按照我的理解，在你们人类的审美中，这个外表是属于美丽的那种。”伊莎玛拉追问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也从来都不需要去弄明白。人类有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搞那么清楚。但是我知道爱的力量，那是能够将光与影，幸运与灾祸，太阳与月亮颠倒过来的激昂。”
“对于我而言，其实很简单。我有想守护，又应该守护的人，一想到这个，身体里便会自然而然涌出无限的力量，无论多少次我都能站起来。”
伊莎玛拉叹了一口气：
“大群不需要这种情感，我们只需要繁殖亲代，但是，对于我这个个体意志而言，或许，爱，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不过，我倒是不否认外表对于爱这种感情的影响……就好像我比较喜欢美少女这样子……”对于伊莎玛拉，白夜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反正只有两个人，说什么话都不会社死。
“美少女？不，我感觉，你的爱好比较特定。白夜，你是不是偏好白发红瞳的个体？”伊莎玛拉若有所思。
“蛤——”
仔细这么一想，貌似还真是。
和白夜关系密切的少女，几乎都是白毛，而其中大多数也都是红瞳。
“难怪你那么喜欢深海猎人，大多数都是白毛红瞳呢。”伊莎玛拉将白夜的xp剖析得明明白白。
……
白夜落荒而逃，离开了梦境。
被一只初生说出自己的xp，还是挺奇怪的事情。尤其是这家伙顶着斯卡蒂的脸在说话。
总会让白夜有一种错乱的感觉。
而且，这家伙似乎是被关得太闲了，居然在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白夜也不知道她这种变化究竟算不算好。
离开梦境，白夜缓缓睁开眼睛，斯卡蒂和劳伦缇娜的头发缠绕在他的身上，虽然混在一起，但是两者还是有着微妙的区别，因此白夜能够轻易分辨出不同。
不过貌似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技能就是了。
“两年后，等一切结束了，貌似回归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躺在床上，白夜感到了一种安宁的情绪。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想“退休”之后的事情了。
大概是因为Luna给出了明确的时间界限吧。一直背负着那么沉重的东西确实很累，如果给了明确的时间点，确实会好很多。
至少，有了方向。
睡醒以后就睡不着了，白夜索性开始继续思考关于大炎的事情。
其实白夜也没有料到年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看来也是等不及了。说明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感觉很多事情都开始加速了。
“之前老魏貌似说过，他对于大炎的那个位置，有一些想法和考量。或许，能够借着这件事情，摸一摸朝堂的底。”
白夜开始思考非常危险的事情。
诚然，老魏在朝廷上肯定有自己的人脉和关系，不过白夜想要通过自己的方法，去亲眼看看和判断一些东西。
“真刺激啊。”
白夜打开了游戏系统面板。
虽然现在经验几乎已经不再增长了，毕竟玩家都下线了。
打怪和做任务获得经验简直可以算是微乎其微，都不够塞牙。
还好在玩家下线前，白夜已经攒了不少经验。虽然用来升级显然是杯水车薪——在他正式踏足60级之后，之后每升一级的经验都是一个恐怖天文数字。
不过这些经验倒是可以用来学技能。
白夜很早就想要去一次大炎了。
那边应该是传承保留得最完整的地方了，很多东西应该都没有断代和失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