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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经历过太多，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够坦然面对，内心毫无波澜。
然而先前的那一番战斗还是让他久违地体会到了刺激与危险。
好在有大爹救场。
更何况，还有塔露拉。
“侦察小队没事，我让盾卫他们提前撤退了。”
白夜看了看四周，现在除了和玩家们混战在一起的第三集团军士兵外，也就只有四个内卫了。
远处还有法术和寒气的激烈波动，风带来了那边的消息，白夜知道，霜星小姐带着她的小队在和第五个内卫战斗。
“大爹，你能对付几个内卫？”
白夜自认为自己应该无法战胜一个内卫，但是拖住还是没有问题的。
塔露拉小姐和他的情况应该差不多。
也就是说，在理想情况下，爱国者要面对至少两个内卫。
应该……没有问题吧？
“只两个内卫还不足以杀死我。如果他们还要和我为敌，最好三个人一起。”
爱国者昂起了头。
他手中握着战戟和大盾，宛如一座山。
经过罗德岛工程部维护后的武器焕然一新，铠甲也洗去了锈蚀和划痕，在冬雪下闪烁着乌光。
见到这样的情形，哪怕是内卫也动摇了。
这样的爱国者，让他们回想起了过去那个在战场上迈步向前的战争机器，那个强大的温迪戈。
四个内卫站在了原地，看着爱国者和塔露拉。
他们没有说话，任由雪落在了他们的大衣上，随后白雪被染成了黑色。
白夜眯起了眼睛，腰间重新插回剑鞘的弧光在重新蓄能，于此同时，施术单元又开始发光，他在准备法术。
塔露拉看着眼前的内卫，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存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打，但是她知道，现在要做的是决定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们，要杀死他们吗？”她提着大剑，出声询问道。
“这些家伙，杀死的话会很麻烦，一旦死亡，他们体内的邪魔碎片就会时空和现实维度发生反应，产生大范围的恐惧湮灭。”白夜轻声说道。
随后，他眯了眯眼睛：
“而且，一旦杀死了内卫，之后我们将和乌萨斯帝国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面对更多的内卫的追杀。”
……
“我们在找你，公爵的女儿。我们需要评估现状。”
突然间，之前和白夜战斗，率先出现的内卫看着塔露拉，开口道。
他的声音打断了白夜和塔露拉的讨论，也燃起了塔露拉的怒火。
白夜的眼睛却一亮。
果然和他之前猜测的一样。
这些家伙，是为了塔露拉，或者说，黑蛇而来。
看来在黑蛇的计划中，他向这些内卫们许诺了什么。
塔露拉扬起了眉毛，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白夜拉住了。
“现在，确认完了吗？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白夜冲着内卫开口说道。
‘计划是什么？’塔露拉朝着白夜露出了狐疑的眼神。她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只是唬住他们，乱说的，鬼知道科西切和那些家伙达成了什么协议，又许下了什么承诺，反正，只要先把他们哄住就没有问题了。’
白夜通过风将低语送入了塔露拉的耳中。
果不其然，内卫们看向塔露拉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虽然你还没有变成他，不过看来他也留有后手。”
“而且，你能够获得这位的帮助。”
说着内卫将目光投向了爱国者。
“温迪戈……你是帝国军旅中不为常人所知的传奇。”
“即使移动城市的市民已经把你忘记，我们却也还记得上代人常说的故事。”
“向你致敬，温迪戈！”
爱国者摇了摇头：
“那些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感染者，我也只会，为了感染者而战。”
“就当作是这样吧。”内卫点了点头，“原本我想邀请你重返军营，和我们同行。但是现在，或许你跟在她的身旁，能够确保计划的进行。”
“果然，大尉，你是赞同我们的。我们终将重新回归那个繁荣伟大的时代，我们不分种族，团结在乌萨斯的名号之下，为了它的未来而战，各式各样的敌人倒在我们的刀刃与炮火之下，我们的确是战无不胜。”
“重回那个时代的渴望是普遍的……我们都想重回那个所有人都情同兄弟同仇敌忾的时代。”
说完了这一切后，内卫们便开始撤退。
可以看出，他们忌惮爱国者的力量，也清楚，现在单单四个内卫是无法战胜眼前这些人的联手。
更何况他们已经确认完了情况。
所以他们离开了。
临走前，之前和白夜交手的内卫突然转过头，看向了白夜：
“你，很不错。”
能够和内卫周旋的，都并非普通之辈。
显然，交手后，他认可了白夜的力量。
“虽然挺不爽的……”
白夜可不想被这些刽子手承认。
但是，也算是传说度+1了？
待内卫走远后，其他的士兵也死在了盾卫与感染者小队和玩家的联合进攻下。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然而白夜却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塔露拉有些紧张地看着白夜，“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不——”
白夜猛然间拔出弧光，朝前挥了出去，一道狂暴的龙卷冲天而起。
做完这一切后，白夜这才踉跄着倒下，他将长剑插入冻土中，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是……？”塔露拉连忙上前扶住白夜。
“呼……一直在充能，憋不住了。”
白夜在原地喘息了一会，这才扶着塔露拉站了起来。
“原本我想，如果动手的话，就把他们吹到天上，让大爹投掷长戟刺穿他们。”
“这样的话，湮灭就会发生在半空中，无法影响到地面了。”
白夜一边解释，一边将弧光插回了剑鞘中。
足以卷起内卫的风暴需要很长时间的蓄力才能发动，因此在战斗的时候，白夜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只有爱国者出现，他才有机会在大爹的掩护下发动这样的法术。
“实在收不住，有些丢人了……”白夜看着依旧在不远处肆虐的狂风，叹了一口气。
蓄力这么久，没有打起来，就让敌人退走，他却无法收放自如，所以只能释放出去。
“还真是相当强大的能力呢……”塔露拉不由得感慨道，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或许白夜会成为一个人形天灾发生器。
“说起来，那些家伙居然就么信了？”白夜挑了挑眉毛，有些难以想象，他只是为了唬住他们一通胡言乱语，这些内卫居然就真的顺着他的话退走了。
“毕竟打起来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挺麻烦的呢。”塔露拉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有些疑惑，“科西切那条黑蛇，究竟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他给出了什么承诺？”
爱国者在一旁突然开口道：
“他许诺的，是战争。”
“原来如此……他们在离开前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
白夜恍然。
“真是诚实的反派呢，有问必答，甚至还自己揭晓了谜底。”
白夜只觉得，如果这样的反派再多一些就好了。
不用每次都猜谜语，前世就觉得这游戏里的NPC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都喜欢当谜语人。
现在偶尔能看见这样上道的家伙，白夜真的是感激不尽。
“战争？”塔露拉皱了皱眉，随后恍然大悟。
“难怪，他们想要重新恢复乌萨斯帝国的荣耀，就选择了战争这条路？”
“他们疯了，居然想要让整个国家变成一个战争机器。”
“不过那样，确实团结了，大家被绑在战车上，朝着目标一起冲锋。”白夜摊了摊手。
战争确实是一个转移内部矛盾的好手段。
掌握军队的贵族因为过去的叛乱而变得式微，他们也想要通过战争来重新获得地位。
爱国者摇了摇头：
“我曾经和他们的父辈战斗过。”
“比起他们，这些内卫，太年轻，容易沉浸在幻想中。被黑蛇蒙骗，也很正常。”
“他们想要通过我们来发动战争吗？怎么做到？向谁宣战？”塔露拉皱起了眉头，谜底揭晓了，却又有了更多的疑惑。
而白夜却明白了。
前世，黑蛇就是驾驶着切尔诺伯格的核心城区冲撞龙门。
恐怕这就是导火索，他想要掀起切尔诺伯格和炎国的战争。
“这一次，他不会成功的。”白夜轻声说道。
“我们想要的不是复仇，也不是暴力，而是一个真正属于感染者的家园。”
“嗯。”塔露拉点了点头。
“不过，那些内卫，之后该怎么办，如果我们没有按照所谓的计划行事？”塔露拉追问道。
“交给我吧，你的身份，切尔诺伯格，军队贵族，谢尔盖，我之后会去一趟圣骏堡。”
白夜摸了摸口袋，里面有着魏彦吾的信件。
塔露拉，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是红龙，你的父亲是魏彦吾的异姓兄弟。
你觉得，你的舅舅会放任你在这冻土上自生自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