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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白夜并不是第一位想要和阿撒兹勒诊所合作的人，然而这还是赫拉格第一次想要开口答应。
“我们只是一家感染者诊所，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赫拉格沉声说道，“我们的些许武装也只是为了自保。”
“我想要情报，以及您的头脑。以及，部分用于治疗感染者的药物和方法。我想以‘难波重工’的名义向您的诊所申请专利授权。”白夜列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要求。
作为一家地下诊所，阿萨勒兹掌握着整个切尔诺伯格的地下情报网络。这并非妄言，而是确凿的事实。
前世，在受到袭击前，阿撒兹勒诊所就已经提前获得了消息，并且在赫拉格的保护下，于袭击开始前就已经疏散了。
当意图毁灭诊所的武装人员抵达诊所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因此他们只能将这里夷为废墟。
想要在之后的计划中控制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区，相关的情报网络是不可或缺的。
“作为回报，我们会为诊所提供物资支援，同时也会有人来帮助你们处理各类事务。”
是的，白夜会将玩家带到冻土，然而切尔诺伯格附近还有大量的玩家。白夜可以引导他们在阿撒兹勒诊所接取任务，将这里作为一个临时据点和窗口。
赫拉格点了点头，人力和资金，这正是诊所缺少的东西。
“合作愉快。”白夜身后，和老爷子粗糙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又一份合约被签署。
之后，白夜所承诺的物资将会通过公司送到诊所，而相对的，他也将获得整个切尔诺伯格的地图视野。
“替我向博卓卡斯替问好。”赫拉格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按照你说的，现在是不是该喊他‘爱国者’。你们是怎么称呼他的？”
“我们喊他大尉，大爹，老爷子……”白夜笑了笑，“比起您来，他更加难以接近。他就像是一座山。”
赫拉格摇了摇头：
“过去的他是一位优秀的战地指挥官，可以在士兵前发表慷概激昂的演讲……”
“真该死的，帝国让他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吗？”
这还是赫拉格第一次明确地表示对于帝国的反感。也对啊，这位将军也是受到帝国迫害的人，他的心中又怎么可能没有愤慨和委屈呢？
“或许你们二位会有共同语言。大尉他在冻土，收养了一位女儿。”白夜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移了话题。
“那是他经受的磨难之一。”白夜脱下了自己的帽子，赫拉格注意到，白夜的头上没有任何种族的外耳。
“真是可怜的士兵。”赫拉格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沉重，“他是一个优秀的人。”
“是啊……”
白夜忽然伸出左手，用力握住拳头，随后向下一扯。
“砰——”
一枚从窗外射入室内的弩炮被他定格在了半空中。
这时，赫拉格才反应过来，原来所谓的空气有些沉重并非是氛围，而是字面意思上的沉重。
“呵呵，胆子很大，竟然敢直接袭击诊所。”白夜发现自己的源石技艺真是越来越好用，随着精神属性的增强，自己能够操控的程度和范围也在增强。
“看来我真的已经老了。”赫拉格自嘲道，虽然这样的袭击不会让他受伤，然而他却没有白夜那样提前察觉到危险。
“只是我占据了‘风’的优势罢了。”白夜扯断了弩炮的引信，前世他用过类似的武器，对于武器弹药的型号也很了解，很快就认出了武器的来历。
“雇佣兵会使用的，看来切尔诺伯格溜进了小老鼠。”
“交给我吧。”赫拉格从武器架上拿起了自己的长刀，这柄武器是由他的好友，连同女儿一同托付给他的。
“这同样是属于我的战斗。”老爷子的眉目变得锐利起来，其实他依旧处于壮年。
骏鹰的血脉让他的寿命和力量远比寻常的乌萨斯人要强大。
“那么祝您武运昌隆。”白夜不再出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带着通讯器离开了诊所，白夜回到了自己公司的驻地。
所谓“难波重工”，只是一个有趣的捏他，已经有玩家在帖子玩梗了。这就是有玩家的好处，倘若整个世界就只有白夜一位穿越者，那么就算是玩梗也没有人知道。
那是多么的孤独啊。
白夜将诊所的存在告知了玩家，当然，他保留了很多讯息，只是暗示玩家那里是能够领取任务的窗口。
乌萨斯的玩家狂喜。
他们早就想要在城市里领取任务了，可惜因为没有身份证明，这里的NPC都不太信任他们。白夜的信息简直太及时了。
一传十，十传百，切尔诺伯格的玩家大多都知道了诊所的存在。
不过感染者之类的内幕自然是对玩家隐瞒的，想要知晓更多就需要贡献度，同时还要加入阿撒兹勒诊所阵营。
白夜使用了万恶的贡献点制度，通过获取点数能够换购各种装备、武器，学习技能，还能够解锁讯息和对话。
想要当奶妈的玩家也能够在这里找到技能导师。毕竟这里是诊所，医护人员有的是。
……
“我们该走了。”
白夜重新启动了车队，他们要前往乌萨斯冻土。
玩家不认识路，自行探索路线需要大量的时间，原本白夜可以让他们自行前往冻土，不过路上会耗费太多的时间。
现在白夜缺少的就是时间。
所以他会亲自带领这些玩家上路。
作为开拓者，他们将会为后续的玩家指引方向。
在离开前夕，白夜采取扭曲空气后形成的光学隐身潜入了谢尔盖的宅邸，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这位已经发誓要燃尽一切的科学家。
“原来如此，看来我能够做到的事情远比谢谢的要更多。”
原本谢尔盖只是想要组织武装人员在整合运动夺取切尔诺伯格核心城时形成内应。然而白夜却有了新的想法。
“按照之前的计划，其实你完全能够活下去。”白夜看着眼前憔悴的中年人，摇了摇头，“虽然这么说，有些无耻，不过我确实想要通过劝说你来让我良心过得去。”
“如果按照我的计划走，你将会站到帝国议会的聚光灯下，无论如何，你都会成为焦点。”
“事情结束后，你也不一定会活下来。”
“不要再说了。”谢尔盖按住了白夜的手。
“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本就应该和我的同事一起死在那场大火里。是我的怯弱让我苟活了下来。”
“我要谢谢你，让我能够一个赎罪的机会，一个能够替同事和好友伸冤，复仇的机会。”
谢尔盖抿了抿嘴，因为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夜的计划让他颤栗，也让他激动，更让他充满了期待。
“你先要蛰伏，不能透露一点风声。你要整理集团军和鲍里斯侯爵的罪证，确保能够将他们从高处扯下来。”
白夜点了点头，对于这位过去怯弱的科学家，他还是相当佩服的。
人，其实并不缺乏勇气。
但是，人，很缺乏从过去阴影中重新走出来的勇气。
已经失败过一次的科学家想要重新燃起复仇的怒火，所要经过的心理考验和磨砺，要比其他人更艰难。
“没想到我这个小人物，还有扳倒那些大人们的价值。我居然是计划的关键……”谢尔盖自嘲道。
“你可不是小人物。”白夜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说辞。
“呵呵，书记，说得好听，不过是根丢给狗的骨头罢了。”谢尔盖咬了咬牙，“不过，因为投名状，或许我获得的信任远超我的想象。”
“这是他们给我的机会，我是踏着同伴的命走到这一步的，你说的对，或许，我真的可以做到……”
临别前，白夜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现在开始，一切小心，你绝对不能死，一旦失败，我们之前的努力都将木大。”
“我们还有时间，一切的变化都会在11月、12月进行，我们还有充足的机会去准备。”
谢尔盖点了点头：
“在计划完成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顿了顿，他看着即将离开的白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放心，米莎很好，她现在很安全，凯尔希医生原本想要教她医术，不过那孩子似乎对于爆破和射击相当有天赋，她也对于这些比较感兴趣。”
白夜自然清楚谢尔盖的牵挂。
“安全就好……”谢尔盖脸上露出了微笑。
白夜想了想，补充道：
“整合运动在解放矿场，或许，我们还能获得关于你儿子的情报。”
“我无颜面对亚历克斯……我只希望他能平安。”
“之后，我会亲自护送你去圣骏堡。”
白夜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初他只是想要抢一个秘钥和口令，却阴差阳错促成了一次撬动乌萨斯内政的机会。
‘不知道凯尔希医生知道我干得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白夜重新开启了光学隐身，他的身影在一阵扭曲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你也要平安啊。”谢尔盖双手抱在胸口，替这位少年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