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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哪怕白夜尽量保持安静，没有吵闹，然而斯卡蒂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了氛围的变化，她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与白夜不同，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是第一次拥有如此高质量的睡眠：没有噩梦，耳边也没有奇怪的低语，整个夜晚都很安静，这让她睡得很沉。
少女盯着天花板思考了良久，也没有得到原因，最后只能将理由归结在了白夜身上。
是的，之前和白夜睡在一个帐篷里的时候，就已经很安心了，不过当时两人需要轮流守夜，所以斯卡蒂并没有直观地认识。
伸了个懒腰，斯卡蒂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在睡前已经清洗过一次，然而那种异样的感觉她却始终无法忘记。
转过头，少女看见了已经坐起的白夜，他双目凝视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斯卡蒂看来，白夜似乎和凯尔希医生差不多，他们总是做着常人不太明白的事情，然而这些所作所为总会在恰当的时间点发挥作用。
然而不同的是，凯尔希医生更加冰冷，而且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警惕的成分，她似乎不满于阿戈尔人的所作所为；然而白夜却更加温暖，并不将她当做工具或是兵器。
……
白夜转过头，他有些好奇为什么斯卡蒂明明已经醒了，却没有什么动静。
随后他便看见少女正直愣愣地盯着他。
双目对视后，白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然而蒂蒂却泰然自若。
‘可恶啊，真想看见她失态的样子……’白夜拥有某种野望，可惜他太弱了，甚至蒂蒂都不敢抱着他睡觉。
道阻且长啊……
……
斯卡蒂看着白夜，忽然展颜一笑，随后开口道：
“早上好。”
“……未免也太早了些，看来我们已经习惯了野外的生活。”
在荒野中，通常旅行者会起得很早，然后在天色即将变暗前就开始扎营。
他们抛却了人造的计时装置，重新拾起了自然的作息规律。
很明显，白夜和斯卡蒂的生物钟都有些混乱，那是因为他们刚从冻土归来，还需要时间调整。
“要不再睡一会？”斯卡蒂俯下身问道。
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慵懒，像条没有理想的咸鱼。
白夜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今天要去的地方还蛮多的。”
……
两人开始收拾行李，换衣服。
在共同经历了一个晚上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默契了，甚至都不需要言语就能大概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斯卡蒂换上了一套便服，白色的衬衫，格子短裙，还打了领带。白夜顿时感觉眼前一亮，换了套衣服的斯卡蒂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感。
“唔……总觉得不太方便的样子。”少女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随后试着挥了挥手，有些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
衣服确实好看，然而不太方便战斗：上衣衬衫有些紧，感觉束手束脚，让习惯了原本衣服的斯卡蒂很不适应。
深海猎人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穿类似学院制服的常服。
“我们已经够显眼了，自然得在其他的地方收敛一些。”
白夜也不再继续穿着罗德岛制服，而是换了一套黑色风衣。将衣领竖起，白夜遮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
“不拿剑，没有关系吧？”
自然不能拿着武器在切尔诺伯格的街道上乱转，白夜将少女的武器暂且收了起来。
斯卡蒂举起小拳头挥了挥：
“没关系，没有剑，也能鲨人。”
“我可是，很强的。”
白夜轻哂着摇了摇头，斯卡蒂根本不需要他瞎操心，毕竟这家伙一拳下去也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
凌晨，切尔诺伯格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车流。
斯卡蒂跟着白夜走在乌萨斯城市的街道上。
“我们先要去‘拜访’一个人……但愿我们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
白夜拉了拉衣领，同时戴上了一个帽子，压低了帽檐。
两人前往停车场，随后白夜驾驶载具穿过街道，在一座宅邸前停了下来。
这里戒备森严，不仅有岗哨，白夜还找到了几个隐藏得很好的监控。
几个警务兵正在巡逻。
“看来我们没有走错。”
白夜咧了咧嘴。
他和斯卡蒂轻松地绕开了警卫，随后消无声息地闯入了宅邸。
从外表来看这是一栋相当奢华的小楼，在切尔诺伯格的上城区，这里的地价相当昂贵，只有大人物才住得起。
不过走入其中后白夜才发现，内部的装修极为简单，与外在根本不相符。
斯卡蒂一声不吭，虽然白夜所说的拜访方式有些奇怪，不过她倒是感觉无所谓。
白夜在书房里见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那是一个憔悴的中年人，当他见到白夜和斯卡蒂好不加掩饰地大摇大摆地闯入自己的书房时，并没有感到惊讶或是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眼神中甚至有了一种名为“解脱”的情绪。
“你们，是来杀我的？”
中年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就像是砂纸摩擦岩石。
“快动手吧……我想，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斯卡蒂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毫无战意的中年人。
是的，并不是有恃无恐，或是有什么特别的陷阱或是计划，这个人，纯粹是放弃了抵抗，甚至想要求死。
很奇怪。
白夜却摇了摇头：
“不，不，谢尔盖先生，或许你会死，但不是今天。”
谢尔盖，是切尔诺伯格皇家科学家，同时也是切尔诺伯格市议会的书记。
白夜之所以找上他，是因为前世的情报显示，能够启动切尔诺伯格核心城机能的秘钥，一共有两把。
一把由市长鲍里斯侯爵持有，而另一把则在书记谢尔盖手中。
“你们来，不是为了杀死我？”谢尔盖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我们想要的是，你手里的秘钥，以及口令。”
白夜也不太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人，竟然一心想要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