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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心小姐你的天赋真的超出我的想象。”倚靠在菩提树下，苏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飘来的菩提叶。“如果是你的话，或许比我更有机会顿悟那‘漏尽之神通’。”<br/>若是以往的话，苏会称呼‘来访者’，但如今的往世乐土中有两位来访者，所以苏便选择了称呼名字。<br/>“‘漏尽通’吗？十数天以来，无论是前五种‘神通’还是‘箴言’与‘秘言’我都已然领悟。只是‘漏尽通’却没有丝毫的头绪。”神奈心靠在菩提树的另一侧，同样接住了一片飘来的菩提叶。<br/>他们二人，虽然坐在菩提树的两侧，可是他们的动作却犹如镜像一般的同步。<br/>“呵呵...”苏轻声笑了起来。<br/>能够接住菩提叶就代表着神奈心在说自己对‘漏尽通’没有任何的头绪的时候，她的心境是毫无波澜的。<br/>明知道‘漏尽通’是能够抵达那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但神奈心对其似乎没有丝毫的渴望。<br/>但是...这份修行本就是如此，越是渴望就越是执着，执念越甚道心越偏。<br/>无论是苏的修行之路还是华的修行之路皆是如此。<br/>只不过，苏也很清楚，神奈心有执念。<br/>‘漏尽智证通’乃是烦恼尽散，智慧不减的境界。<br/>而这个境界对于神奈心而言，是近乎不可能的。<br/>断绝烦恼的道路与神奈心背道而驰，神奈心她的执念太深太深。<br/>若要说的话，神奈心的道路或许是成妖化魔。<br/>但...对于苏而言，佛与魔从来就不是那些小说之中的描述。<br/>由始至终，佛、神、仙、妖、魔...一切的称呼都只是对‘那个境界’的指代。<br/>若是总结成一个具体的境界的话，或许就是‘超脱’吧。<br/>“无论如何，心小姐你依旧‘为人’。”苏轻笑着说道。“你所拥有的人性从未因‘天魔之身’而削减。”<br/>“倒不如说...‘天魔之身’只是让心小姐你的人性得以解放。”<br/>“...真是的。”神奈心手中的菩提叶被一阵风吹拂带走了。“说实话，人性真是一个广泛而又狭隘的概念，能明白却又无法描述。”<br/>“去见证吧，何谓人性。”苏手中的菩提叶上，一枚眼睛忽然睁开。“心小姐，只需一眼，你便会明白。”<br/>菩提叶飘离了苏的手，环绕了菩提树半周，落在了神奈心的手中。<br/>她看见了，前文明的律者。<br/>于此，神奈心终于明白，为何苏会说看到他们那个时代的律者，便会明白何谓‘人性’。<br/>‘原来如此，前文明的律者与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啊。’事实上，神奈心曾经想象过前文明的律者都是些什么模样。<br/>不过，神奈心只是认为，前文明的律者与现文明的律者没什么区别。<br/>或者说，区别仅仅只是在于，她们是‘人类意志’获得了胜利，而前文明是‘律者意志’获得了胜利。<br/>但是看到叶片中的内容，神奈心便明白了。<br/>前文明的律者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意志’失败，而是从一开始，祂们就没有‘战斗’的资格。<br/>某种程度上来说，即使是西琳也是拥有着人性的，她是凭借着自我拥抱崩坏的，而这就是西琳的‘人性’的体现。<br/>是，西琳的确是毫不犹豫的要摧毁文明，但那是基于她自我意愿的行为。<br/>而这也代表着，即使是完全的堕入了崩坏后，西琳也依旧拥有着自我。<br/>但是前文明的律者...说的难听一些的话，祂们从一开始，就与崩坏兽之间的区别就仅仅在于祂们的‘智能’远高于崩坏兽而已。<br/>前文明的律者不具备理性与感性，就只是崩坏的‘触须’、‘傀儡’。<br/>非要说的话，两个文明纪元的律者之间的区别就仿佛是那本《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的小说之中的‘人’与‘仿生人’的区别。<br/>“呵...”神奈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环’。“那个时代的律者啊...相比之下，你更像是‘人’哦。”<br/>神奈心的指尖在手环上戳了戳。<br/>婆苏吉微微动了动，表示自己听到了，而且很开心。<br/>“苏先生...究竟是什么，才让律者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神奈心仰起头，看着郁郁葱葱的菩提树问道。<br/>“这便是心小姐你此行的目的之一吧。”苏的语气还是那样的轻缓温和。<br/>他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即使他没有在散发自己的精神力，但是他的声音依旧能够令人心情平静。<br/>“答案就在这片‘往世乐土’之中，心小姐你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吧。”<br/>苏还是没有说出原因，因为苏觉得事情的真相不该由她来对很耐心说明。<br/>而且...他也不希望那个如花一般的少女因为自己的多言而少一次笑容。<br/>即使她并不会在意。<br/>“哈，果然如此吗？”神奈心对于苏的回答完全不意外。<br/>“我虽知晓真相，但这真相却不该由我来告知心小姐...也罢，就稍微告诉心小姐你一点线索吧。”苏竖起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原因有二。”<br/>“其一，崩坏。”<br/>“其二，第十三号神之键。”<br/>“第十三号神之键？”神奈心侧眸望去。<br/>她早就已经查遍了所有能够找到的资料，即使是虚空万藏也被她翻过。<br/>但，‘第十三号神之键’与【第十三律者】，就仿佛是从来都不存在一般。<br/>不...【第十三律者】在虚空万藏之中还有提及，但也仅仅是‘被讨伐’这样的提及，无论是尸骸还是核心的下落与用途，都没有任何的记录。<br/>而‘第十三号神之键’则是根本不存在。<br/>“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神奈心发问道。“我一直以为，【第十三律者】的核心并未来得及被制作成神之键，而核心本身也在这五万年间消散回归了。”<br/>“回归吗？”苏若有所指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汇。<br/>“嗯？”神奈心察觉到了苏那意味深长的重复，但是神奈心很清楚，苏并不会再说什么了。‘你们这群家伙，有的时候还真像是一群NPC啊。’<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