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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于......无尽的能源？”
罗兰重复了一遍，身前这位黑发黑眸的巫师所道出的话语......
然后，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旅法师冕下，您还真是会开玩笑......”
她作为传奇龙骑士，同时也亦是白银女帝的亲卫，时常便需要代表女皇陛下与奥术院的那些大奥术师们来往......
因此，罗兰对魔法，乃至于构筑成法术原理的奥术也并不陌生......
掌控着魔法的巫师们固然强大......在旁人看来，甚至拥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但是，就算是巫师们，那也得讲基本法......
无尽的魔能......这完全违背了根本的奥术法则......
简直就和一个民科吧吧友跑去找物理学家，说自己发明了永动机一样......
纯纯的天方夜谭。
罗兰看了一眼身旁那位一脸平静的夏尔，忽然有些明悟。
本以为眼前这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旅法师，是那种很传统的，在外人面前保持着神秘感的老派巫师形象。
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本正经讲冷笑的闷骚一面。
不过能讲出这样的话，至少说明对方应当不是被那些伪神们所控制的存在......
因为神性大于人性的祂们，可讲不出这样的冷笑话来。
只可惜——
女骑士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这个玩笑，在此时的圣城之中——
却稍微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
“女皇陛下她错了！她错了！”
“与高高在上，执掌着天地权柄的神明为敌......那就是逆天而行，是死路一条啊！”
“女皇陛下她自己要送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着整个圣城的民众......拉着整个大陆数万年才发展起来的辉煌文明，给她一起陪葬！”
“她有这个资格吗？”
忽然，有凄厉的呼喊声在王城中心响起。
声嘶力竭，引来了周围无数围观群众的瞩目。
“她对得起登基之时，那宣誓要守护百姓，守护帝国子民的誓言吗？”
“那个女人特意隔断了圣城与星空，截获了无数的信息！”
“还将圣城大图书馆中，许多古籍中涉及外域以及其他维度位面的记载都加以封锁，不让我们前去查看!”
“但是纵然她百般隐藏，却还是被我知晓了！“
“诸神与人类，根本就不是生死仇敌，必须灭绝掉其中一方的关系！“
女骑士罗兰的目光，在刹那间变得冷漠了起来。
那肃杀的眼神，让人不由联想到了锋芒凛冽的刀与剑。
噗嗤——
刹那之间。
数道用肉眼难以看清的银芒撕裂空气。
然后，直直地刺入先前那位，正在王城广场上声嘶力竭呼喊的男子身体。
那位衣着华贵看起来地位颇高，而且气息也相当不弱，实力至少也在六阶以上的男子，便这样被银芒所没入，委顿倒地。
他那六阶的气息迅速衰败，很快便十不存一......
六阶与传奇......
看起来仅仅相差三阶，但其中却是天与地的差距。
“挑衅女皇陛下，蛊惑民心......”
“此为重罪，当废除修为，在白银之牢中终生监禁。”
冰冷肃杀的话语从罗兰的口中道出。
很快，便有几队身穿钢铁甲胄的卫兵走来，将那位衣着华贵的男子架住，为他戴上了枷锁与镣铐。
然而，纵然被枷锁所囚禁，一身实力尽失......
那衣着华贵的男子却依然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面色真挚，令人动容。
“按照古籍中的信息......在其他的维度和世界里！诸神与人类和平共处，才是文明的主流！”
“信仰诸神......然后建立神祇教会......让教会与帝国共存！”
“就这样繁荣安逸，在平稳有序的环境里安逸地生活下去......”
“那个女人就是为了一己私欲，不愿意头顶多出一尊凌驾于自己的存在！”
“所以方才隐瞒了这一切的真相......放弃了那本该和平安稳的未来，而让我们都被卷入这无端的灾厄之中！”
“大家不要再被那个女人蒙蔽了！现在回头信仰主，还来的......”
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最后的话语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枷锁上，一枚朴素的静音符文正散发着微微的魔力光芒，形成的静音结界将那个带着富态的中年男人包裹入其中......
任凭他怎么用力嘶吼，都发不出分毫的声响。
......................
夏尔与罗兰，便这样看着卫兵们带着那个被枷锁囚禁的男人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让冕下见笑了。”
“他是管理文化与教育的官员......也可以算是圣城中真正的高层，却没想到......居然走到了如此的地步。”
罗兰那双褐色的眼瞳中闪过了些许的叹息......
她与那个被废去修为的中年男人并不陌生，自己的父亲和那个中年男人便是关系颇深的好友......对方也算得上是她的长辈。
然而，刚才出手的时候，这位身穿银甲的女骑士却没有一分一毫的犹豫。
“亲眼目睹了这样的行径，在阁下看来......想必便是赤裸裸的暴政吧......”
“没有任何的言论自由可言......对于女皇陛下稍一质疑便是如此的重刑......这无疑与大部分位面中所流行的民主、自由搭不上边......”
“对于不少自诩正义的外来者而言......”
“比起神祇......这样的暴君与暴政，也许方才是错误的，需要被肃清的那一方......”
罗兰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自嘲之意。
然而下一刻......
女骑士却看见眼前的夏尔，微微摇了摇头。
......................
“这无疑是暴政没错......”
“但是，却未必便是错误的。”
夏尔的话语平静依旧。
“倘若本身便是四分五裂，各方势力林立的世界，那么迎接神祇信仰......成立诸神教会......也许确实是一条可行的发展线路。”
“即便诸神不会允许新生的强者亵渎神域，使得整个世界的上限和可能性变得平庸而单薄，未来只余下贫瘠的单行道......”
“但是诸神所统治的教会，却确实能够为民众们带来秩序，带来和平安稳的生活。”
“可是———”
夏尔的话语微微停顿。
“祂们，却绝不会允许——”
“一个完全统一，上下一心的人类文明存在......”
他又想起了破晓世界之中，那座折断的纯白高塔......
断裂的巴别塔......也亦是人类向神域发起挑战的证明。
“那可是......人类啊......”
“野心永无止境的......”
“人类。”
......................
纵然人类内部在无休止地敌对，残杀、内耗......
却依然可以发展出无比绚烂，让一切种族都为之震撼的灿烂文明。
“祂们游历过无数的平行世界，亲眼目睹过无数次文明的兴衰......甚至其中有些人，在走上成神之路前......自己便是人类。”
“所以，祂们自然知晓......倘若那些毫无意义的内耗、竞争、自相残杀都消失，所有的人类都将全部力量汇聚在一起......将会爆发出何等惊人的力量。”
夏尔笑了笑。
“因此，对白银大陆这个有着极大潜力与隐患的存在，伪神们绝不会如对付其他位面那般缓和......”
“正如那巴别塔传说中所描述的那样......让人们的语言不再相通、遗忘过去的荣光与历史，让原本团结的人们互相敌视，各自为战......”
“只有彻底砸碎你们文明的脊梁骨，让你们未来的子嗣，将过去的历史、文化、传承彻底遗忘......”
“再用诸如狩猎异端等种种大义之名......”
“让原本团结一心的人类重新开始自相残杀，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之中......”
“只有这样，祂们才能彻底心安。”
......................
“是坚守着作为文明的过往与骄傲、承载着这份历史的重量走下去......”
“亦或者是遗忘了一切，在无知中，宛若被圈养的家畜一般幸福地活着......”
夏尔的话语微微停顿。
“这个问题，每个人都会有着不同的答案......我也尊重不同人的选择。”
“但是，若要让我来选的——”
“我会选择前者。”
夏尔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女骑士罗兰......
却又仿佛跨越了她，落在了那座苍银色的王座之上。
“现在看来......倒是我有些小看你们的那位女皇了......”
“她是......”
“在早已知晓了一切，甚至看见了部分未来的情况下......”
“却依然选择作为王者，背负着骂名与不解，走上了这样的一条不归路啊......”
女骑士罗兰的心中猛然一惊。
有关于重启的事情......这是帝国最高的绝密，知晓者不过寥寥几人。
但是，听对方的话语......却仿佛知晓了这一切的隐秘一般。
......................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
罗兰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绪。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看向夏尔，沉声开口。
“您在圣城中的出入不会被限制......”
“当然，对于一位能够进行位面旅行的传奇旅法师而言......我们就算真想要限制，也和形同虚设没什么两样。”
虽然因夏尔的话语有所触动，但罗兰的声音却依旧不卑不亢。
“您毕竟是来自其他世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仅仅只是过客而已。”
“所以，我们没有资格，也没那个能力来要求您为我们这个世界去做些什么......”
“我们唯一的期望......便是希望您不要帮助那些星空之上的伪神，以您作为传奇法师的身份，应当可以理解我所说的含义。”
“这并非是强制性的要求......而通常而言，您作为巫师，一般也不会帮助那些高高在上的伪神......”
“不过，倘若那种意料之外的事情真的发生......”
女骑士的声音变得犹如钢铁般冰冷。
“那么......”
“白银帝国......也绝不会畏惧与一位传奇为敌。”
......................
“叮铃——”
“叮铃——”
清脆的提示音从罗兰的骑士铠中响起......也打破了先前那压抑的沉寂。
女骑士迅速伸手，取出了一枚晶体......
几行简短的文字，在那晶体的表面缓缓浮现。
夏尔可以看出，那是一种铭刻了传讯阵法的魔导具，与西大陆中所常用的传音魔晶石颇为相似。
当然，在广域通信网络创立之后，这种只能传递简短文字和语音的老古董，便被功能要强上无数倍的智能终端给取代了。
若要类比一下的话......那大约就是夏尔前世大哥大与智能手机的区别。
【地面第三能源要塞遭遇了巨神军团的围剿......本次兽潮袭击的主力为潜地型荒兽......】
【其中包括高阶荒兽十三只，准传奇及类传奇六只。】
【以及——第三巨神兵】
【代号「山岳」】
【第二与第一能源要塞附近的荒兽也同时出现了异动......第六巨神兵——代号“荒火”与第四巨神兵——代号“霜岩”相继现身，令驻守的传奇不敢前往增援第三能源要塞。】
【第三能源要塞目前仅有「烈焰学者」冕下一人留守，守备力量严重不足，请圣城立刻派遣支援......】
......................
阅读完传音魔晶石中的讯息......
罗兰的面色，在顷刻之间就变了。
能源要塞——
用通俗易懂的话语来讲......便是魔晶矿脉的采矿点。
在任何模拟即时战略的RTS游戏之中，矿场都是所有玩家的命脉，直接决定了玩家的经济。
一旦所有的矿点都尽数覆灭，那么便也意味着玩家失去了未来的发展前景，除了一波ALLIN外再无选择可言。
而在如今圣城升空，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海量能源的现在——
魔晶矿脉，也便是白银帝国的命根子。
另外，圣城之中只有寥寥几人知晓的是......
在那数十次重启之中......几乎每次的圣城陨落，都和地面的能源要塞被攻陷直接相关。
仅剩下的三个能源要塞陆续沦陷于巨神兵的战争践踏之下......使得圣城的能源储备再也难以维系。
所以，才不得不强行启动「狩神之弓」等赌上国运的计划，以此孤注一掷，试图换取一线生机。
“旅法师冕下，出现了紧急情况，我便先失陪了。”
罗兰面色严肃地向夏尔开口道。
“圣城的大门将会永远向您打开——”
“但是——”
“还请您记住我刚才所说过的话。”
她将摘下的秘银头盔重新穿戴而上，秘银与钢铁铠甲所碰撞，发出了铿锵的声响。
罗兰向夏尔微微致意了一下，然后便迅速转身向着自己的飞龙坐骑走去。
......................
与经历了一场大灾变......幸存者早已十不存一，早已难以维系......发现任何救命稻草都要紧紧抓住的破晓世界不同。
白银大陆......这是一个骄傲的文明。
而他们也有骄傲的资格——
将整个大陆统一......
面对伪神们不惜代价的觊觎，抗争了数百年也未曾真正落败。
所以......
纵然此刻圣城的传奇强者数量严重不足，但是罗兰也并未想过要向眼前的夏尔求助......
哪怕对方作为巫师，天生便与诸神立场相敌对，可以称得上是白银大陆的盟友......
但是夏尔毕竟来自于其他维度，他并没有必要，也没有那个责任为圣城，为白银大陆而战......
更何况......这是一整个世界的人类文明与诸神的战争。
一位来历不明的传奇......哪怕从对方能够进行位面旅行来看，在传奇之中应当也不算弱者。
但是，在这样宏大的，神与人的圣战面前......
一位传奇所能做的事情，却还是太少太少了。
即使真的参战，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事情......
就在罗兰翻上飞龙，准备前去第三要塞支援之时。
一道平静的声音，却在她的耳畔缓缓响起。
“你们所说的第三能源要塞——”
“应该，便是这里吧......”
罗兰愕然地转身。
然后——
她便看见了夏尔的手中，那正缓缓投影而出的魔力光幕。
光幕之中，是整个白银大陆的三维地图。
不仅是那悬浮于高空的圣城，连同白银帝国的数个地面能源要塞......甚至就连要塞周遭正在缓慢移动的巨神兵都显现在其中。
传奇法师的精神力扫描！
罗兰迅速反应了过来，但是紧接着，她便下意识地因为自己这个惊人的猜想而捂住了嘴巴。
一般的传奇法师，能够让精神力覆盖一座小城，便已经是极限了。
而他来到这个世界才几个小时......居然能将整个大陆都扫视入内......
这......真的是传奇法师能做到的事情？
还未等到罗兰反应过来——
“看来......地点是没错了。”
那平静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下一刻。
圣城之中，无数道惊呼的声音响起。
罗兰猛地抬头看去，只看见圣城之外，那无限连绵的天空，忽然在顷刻间黯淡了下来。
紧接着，厚重而绵密，宛若要将整片天穹全部覆盖的阴云，将全部的天穹尽数笼罩。
......................
急促的提示音，在罗兰的传音魔晶石中疯狂地响起。
【第三能源要塞的上空，出现了极其惊人的魔力波动......魔力波动数值超过了测量仪的上限，难以测量！】
【圣城！怎么回事?】
【这是奥术院新弄出来的超规格禁咒吗？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
【巨神军团已经将第三能源要塞全面包围，倘若发动大范围对军级别打击的话，一定也会波及到要塞本身的！】
【我们的士兵可没有巨神兵那样的生命力！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
【快!快让奥术院的那群疯子们取消掉这玩意！】
【重复一遍！快让奥术院的那群疯子们取消掉这玩意！】
传讯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慌乱异常。
然而——
罗兰却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眼前那位黑发黑眸的巫师。
并非是她不想动手去阻碍眼前的这个巫师——
实际上，早在那魔力波动刚刚升起的那一刻，她便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准备出手打断眼前的这个疯子。
就算他看起来是想要帮助己方对付那尊来袭的巨神兵......但是发动这种规模的广域打击禁咒，是想要干什么？
她本以为奥术院里那帮一言不合就要朝巨神兵和伪神扔高爆炸弹的传奇法师们已经足够疯狂......却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旅法师还要更加离谱。
他想连同第三能源要塞里的守军一起歼灭吗？
人类的血肉之躯......
哪怕是超凡者，可也远没法和那些专门被军神所创造而出，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神之隶属、神之仆军相提并论。
可是——
此时此刻的罗兰却惊愕地发现。
无论自己怎么用力，怎么发狠，自己那千锤百炼，本该如臂指使的身体，居然连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没法做出。
罗兰用仅剩下可以活动的那双美眸，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位一脸平静，黑发黑眸的巫师。
六环的定身咒？还是七环的空间枷锁？
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控制系法术......
才能让自己这样一位货真价实的传奇，居然连移动一根小拇指的能力都不再拥有？
......................
“罗兰小姐，你便省点力气吧......”
那位黑发黑眸的巫师话语中带上了些许的无奈。
他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在了上方的天空，那王城的最高处——
王座之间。
“你们家的那位女皇陛下，从我来到圣城的那一刻，便一直在关注这里——”
“而她既然到现在也未曾出手阻止——”
“那么便是说明......她也想试探一下，我这位异世界来客的底细吧......”
夏尔的话语平淡依旧。
他的精神海洋正缓缓呼吸着——
那溢散的精神波动，将圣城——乃至于下方那方苍白的大地尽数笼罩。
“十二位传奇——”
“其中有七位物理系......还有五位传奇法师。”
“......再加上你们那位萦绕着破碎的时光长河碎片......仿佛着被时光长河冲刷过多次......让我也无法完全看清的白银女皇——”
“这样汇聚了一个位面全部强者的强盛帝国，倒是确实足以自傲......不用太把一位来历不明的传奇旅法师当回事。”
“这样想倒也正常，毕竟换做是我的话......”
“倘若有个人突然跑来和我说他发明了永动机......那我大约也只会把他当做是不知道从哪个弱智吧里蹦出来的民科。”
“不过——”
“你们也许搞错了一件事。”
夏尔的声音停顿了片刻。
“我可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般......形单影只，无依无靠的旅法师......"
“而是......”
“代表另一个世界的文明而来。”
......................
“弱国无外交......”
“在任何时候，若是想要让双方都拿出合作的诚意......”
“那么便需要先展现出与诚意相匹配的拳头。”
果然......
像外交和谈合作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得交给库罗德和奥古蒂亚那种奸商来干。
自己就不是干这块的料......
夏尔在心底摇了摇头。
他决定干完眼前这一票，就把这个锅甩给库罗德和伊莎贝拉他们，让这些帝王学的专家们去打拉扯......
当然......
既然自己接下来了先遣队的职责......
那么眼前他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好......
不就是展示拳头吗？
作为战法师的夏尔，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那么——”
“作为主动上门的一方......便先让你们看看......”
"属于我们世界的诚意吧......”
夏尔的眼眸中，玄奥的符文跃动而起。
那原本平静的精神海洋，在顷刻之间掀起了滔天骇浪。
夏尔所掌握的杀伤型魔法有很多......
先不提他从黑塔大图书馆里记下的海量对军禁咒......
单论破坏力而言，夏尔自己所创造的「天谴.达摩克利斯之剑」，以及「核爆魔法」，毫无疑问都是相当超规格的存在。
用来对付罗兰口中，那传奇巅峰位阶的巨神兵......完全是绰绰有余，甚至称得上杀鸡焉用宰牛刀。
不过......以上的全部，却都是大范围的杀伤性禁咒......
在要塞被包围，进入攻城战的情况之下......却很容易出现敌我不分，痛击友军的情况。
当然......自己能力体系中存在着如此明显的短板与缺陷，夏尔自然不会毫无察觉。
他先前所尝试制作的「天象控制仪」，便是为此刻的禁咒所做的前置铺垫。
宏原子——
以及，球状闪电。
明明哪怕是夏尔的前世，也亦只是存在于科幻作品之中的产物。
但是此时此刻——
当夏尔开辟了奥术世界的量子门扉之后......
那原本仅仅存在于幻想之中的"宏原子"，却已经，确确实实地被夏尔所发现——
乃至于捕捉、利用......
最终，在又一次沦为实验场地的深渊之中，被彻底地完善。
夏尔漆黑的眼瞳之中，一道道电弧跃动而起......
冰冷的宣告声，在寂静的王城之中回荡。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的缘故——
罗兰分明感受到，夏尔那平静的话语中，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我——”
“即是风暴。”
.....................................
新的一个月，调下更新时间和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