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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把钥匙塞回了焦余容的手里。
今天一天我都得在这边度过了。
“咦？你不开了么？”焦余容看着手里的钥匙。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我换的车就能提回来了。”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新买的不会还是原来那个德行吧。”焦余容一脸怀疑地看着我：“开我这个上下班不是更快么。”
“我好歹还是换了个混动。”
“……比我这辆车贵了吧？”
“……差不多。”
混动车真是超级贵，省下来的那点油钱全都贴回到车上去了。
“……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焦余容捂着额头。
“你这种过日子从来没精打细算过的人肯定跟我的想法差距很大的。”
“那谁叫人……”
她用手指了一下我，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很小的距离出来。
“……和人的差距那么大呢。”
然后她指了一下自己，极力地伸展双臂，比了一个她能做到的最长的距离出来。
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吗！
“对了，你今天怎么是一个人来的？”焦余容说道：“本来我还有活儿打算交给你手底下那两个小朋友去做。”
“她们啊，上次跟你一起吃饭那个小姑娘去沪上了。”
昨天晚上她跟我请了挺长时间的假，说是要去沪上见以前的朋友。
“以前的朋友？你以前在学校还有朋友啊？”
她这不是比我想象中出息多了么！
“……小墨哥，我要不是跟你隔着电话说话我一定要咬你。”
“好了好了，那就请假呗，看你这两天急急忙忙的，估计也是挺重要的人吧。”我说着：“反正我不让你去你也会去的。”
“我就知道小墨哥最好了，我会把你的好都带过去的。”
“……哈？”
虽然最后一句话没听懂，我还是批了她的假。
“去沪上了？不会是上次被我刺激了吧。”焦余容面露难色。
“应该不至于吧，她第二天就挺有精神的了。”我则是这么说道。
“你啊你，明明长得人畜无害的，怎么到处都有你的事儿？”坐在椅子上的焦余容用手指戳着我。
“你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
她戳的时候是真的带了火气戳的，疼的我几乎是窜了起来。
“算了算了，没工夫管你，还是先忙工作，那个小男生呢？”
“他最近好像交女朋友了？”
至于小宇，小宇今天早上有气无力地给我打电话，说可能要晚来一会儿。
联想到他最近的那个精神状态，嗯……
这种事情我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
“交女朋友了跟上班到不了有什么关系？”焦余容挑着眉头。
“就是，那个。”我用手比了一个黑眼圈的形状：“交了女朋友以后他那个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
“哦！”焦余容一下就来了兴趣：“你还知道更详细的吗？”
“我这上哪儿问去啊！”
小焦女士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你看看，人家比你小两岁吧？都交了女朋友了，你不考虑也交一个？”焦余容用右手撑着脸对我说。
“他在交女朋友之前就天天和不同的小姐姐一起出门了。”
我毫不留情地把小宇之前的情况捅了出来。
“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为什么人家就有那种抛弃整个世界就为了一个人的勇气？”焦余容用手指敲着桌面。
“按我的观察，我觉得在他那段恋爱关系里面，应该女方是完全主导方吧，谁抛弃谁不好说。”
也就是说，不是小宇主动选择了抛弃大片森林只为了这一棵树，而是这棵树把小宇给扣下了。
“这个方法不错啊，要不然我学学吧。”
说完这句话，我才发现在这位面前说这句话可能有点问题，因为焦余容瞬间就表现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反正我来主导肯定是没有问题。”眼前灰色长发的少女做出了一副非常自信的姿态。
“可是我有问题啊！”
好歹建立关系还是需要双方同意的吧！
“你的意见不重要。”焦余容摆摆手。
“……咱们还是忙工作吧，今天早上估计就我一个人，要是工作太多的话，不赶紧开始处理，咱们的时间估计就悬了。”
今天车子已经还给焦余容了，如果不能准点下班，我赶地铁还得成问题。
不过好在回去之前应该车就提回来了，明天就能开着混动过来……
“没事，最近还是比较省心的，之前赶着上了趟车果然还是上对了。”焦余容的桌面上摆了一杯冷饮，现在她正一边咬着吸管一边手上拿着几页纸：“直播行业基本已经打完仗了，红海市场到最后会变成寡头市场，几家大平台各自占有一部分稳定的资源，到时候我们坐等接收收益就好了。”
“这种平台到底是怎么运行的啊？”我有点好奇地问道。
焦余容含着吸管瞥了我一眼，吸管里带着气泡的焦糖色液体正在流动着：“事实上不管是直播平台还是在线小说平台还是什么，所有的文创产业都是金字塔形的构成。”
“金字塔？”
“对呀，或者说是Pareto‘s principle，你好歹也是个学经济出身的，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我学的是中文教材。”
“……帕累托定律。”焦余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哦，哦哦哦……”
其实我们基本上都管这个叫二八定律的。
“复习一下，这个定律的内容是什么？”
“通常一个企业百分之八十的利润来自它百分之二十的项目……”
“没错，是这样的，原因和结果，投入和产出，努力和报酬之间是存在不平等关系的，”焦余容说道：“传媒内容业百分之二十的产值在新闻，百分之八十的产值在娱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只投文创产业的原因。”
“这和直播平台的运作有什么关系？”
“百分之八十的收入来源来自于百分之二十的观众，而百分之八十的人在观看百分之二十的直播频道。”焦余容说道：“事实上直播平台还要更极端一点，真正的大人气主播都是屈指可数的，而一个直播平台所有的资源也会都集中到他们身上，大家都看到直播平台大主播年薪上百万上千万，但要知道一万个人里面也出不了一个这样的人。”
“所以呢？”
“所以我们投的这个平台也是因为当家主播的人气高所以才能做到今天这个业绩的啊。”
瓶子里的饮料已经没了，焦余容随手把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帮我从你手边的冰箱里再拿个樱桃可乐过来。”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手边居然有个小号的冰箱。
“你们资本家就是奢侈，啧啧啧。”
冰箱里塞了各种各样的饮料，估计都是焦余容的个人口味。
“其实大平台的新主播成长速度也挺快的，我之前去做调查的时候曾经在上面直播过一段时间。”
“哈？”这个意外的消息让我有点吃惊。
“虽然我直播的内容基本都是对着电脑写报告写代码，偶尔试试新东西这样，但人气还挺高的，算是平台中游偏上了。”
这估计又是一个颜值撑起来的直播间。
“平台上这个水平差不多就是正常途径可以达到的极限了，要是想再进一步，那就需要一些爆点了。”
说到这儿，焦余容娇笑道：“上次上那个节目以后，我的直播间还曾经上过一段时间排行榜呢。”
“你直播间写清楚你是做什么的了吗？”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我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丢人了。
“我写了，不过一般公司出面的活动我都不会露面，写在直播间的介绍根本就没人信。”
也是……
有人能把这看着像二十来岁的小女生和PE创始人联系在一起就有鬼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上上直播？”她笑着跟我说。
“那你不会掉粉吧……”
我粗略估计最少会掉一半。
“掉就掉嘛，到时候我进去就跟观众说……”
“说什么？”
“‘我把我姐的男朋友拐回来了！’”
“……你要不好好介绍我的话我肯定不去！”
真要是被这么介绍我估计可以等着收刀片了。
“真要让你去也得是你好好工作以后了，这个就当成是让你好好工作的报酬。”
“有人拿威胁当报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