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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我来了。”
我的思绪被焦将离的声音打断了。
她穿着之前买的那件泳衣，披着一件薄外套坐在水边，对我说道：“训练主要还是以保持你的身体状态为主，不需要强度太高，你按自己的节奏来就可以了。”
“你不下水吗？”我缓缓在水中游动着。
“等你觉得累了我再下水。”她笑眯眯地对我说。
等我累了？
“对了，你今天白天熟悉赛道了吧？”她拿了一瓶果汁，用吸管吸着：“明天可就要从头到尾你自己来驾驶适应手感了。”
“没问题了，放心吧。”
毕竟光今天就在赛道上跑了二十圈，靠肌肉记忆都能记得在什么地方有弯道了。
今天酒店似乎入住率不高，偌大的泳池只有我们两个人在。
不过，因为我是第一次在这种酒店的泳池游泳，平常这儿是什么样我也不清楚。
“你说咱们能赢吗？”焦将离在泳池边一边问我一边操作着手机，看样子又是在弄工作有关的事情：“不知道阳华银行那边会出什么人。”
“总不能一个银行里面有专业赛车手吧，我觉得不会比我强的太多。”
这句话有点太自信了，对我这种几乎只开过驾校车的人来说，应该是个会开车的人都比我强。
不过今天在赛道上跑的最后一圈，我的状态出人意料的好。
据说只比焦将离那二十圈的平均圈速差一点点，要是能维持这种水平，我想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我回忆着今天握着方向盘的触感。
触感……触感……
我靠，脑子里怎么冒出前两天给岸上那位擦酒精时候的触感了。
我猛地扎进水里，让整张脸都泡在游泳池的冷水中，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开始玩了啊？”焦将离把脚伸进水里，向我的方向踢着水：“嘿！不许偷懒！”
“知道啦领导大人。”
我继续在泳池中进行着来来回回的往复运动。
“对了，我妹妹来信息了，问我们现在住在哪里。”焦将离把手机屏幕朝向我的方向，但由于距离太远我一个字都没看清楚：“你说咱们报哪一个酒店的名字给她比较合适？”
“你这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她报正确的位置啊……”
“要是给她说了正确的位置，她肯定又要过来。”焦将离有点沮丧地用手撑着下巴：“我已经怕了她了。”
“你为什么那么不想见她呢？”
我有点好奇。
“因为我没有当好一个姐姐。”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颊贴在膝盖上。
“以前她是个总在我屁股后面跑着的小屁孩，事事都是我来替她摆平，当时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做她的榜样。”
“后来她长大了，开始不服气了，我的东西她总想抢过来，我做的好的地方她就一定要做得更好。”
她把脸埋在双腿间。
“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一回头发现她已经不在我后面了，她现在要比我强得多，比我更优秀，更耀眼，更像是一个姐姐。”
“就像这次为咱们支行争取公户，我也是托她的这层关系才有了机会。”
“我觉得你要有自信，你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已经很厉害了。”我游到她的身边。
“明明支行那么多人对我的管理风格有意见呢。”她没有抬起头。
那他们也得有那个胆子反对才行啊，我在心里悄悄吐槽。
“乱世用重典，急病下猛药，手段雷厉风行才能得到更好的结果啊。”
“……你真的觉得我做的还算不错吗？”她听到这句话，看向趴在她脚边的我。
“何止是不错，我觉得这是现在唯一正确的管理方法了。”
她走马上任以来，虽然实行的一些措施让手下人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但成效都是立竿见影。
“而且，现在我们行工作最努力，最辛苦的就是你了，我觉得谁都没有资格否定你的努力。”
“……小墨你从哪儿学来的，真会讨好女孩子。”她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用脚轻轻踢了下我：“老实交代，到现在为止骗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了？”
“领导明鉴，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呢，我的心里只有工作。”
这句话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说过。
“没有女朋友吗？”她翘起腿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没有没有，所以加班我只需要跟我家母亲汇报一下就可以了，一点麻烦都没有。”
“我下回去你家拜访一下好了，顺便拍两张照，做一下形象宣传。”听说我和家里长辈住在一起，我们副行长立马起了心思：“也是时候树立起亲切一点的形象了……”
“呃……焦行，我家长辈可能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没区别没区别，上年纪的人都很喜欢我的，毕竟我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嘛！”
失去了解释的机会。
应该也没事吧，我总觉得她回去就把这事忘了。
“休息这么久，还不快继续，再一个小时再放你去休息。”她把手机放在岸上的背包里，脱掉外套，自己沿着池边的扶梯往泳池里走去：“你知道鲶鱼效应吗？”
“就是那个，渔夫为了让捕到的鱼保持活力，故意往仓库里扔几条鲶鱼的那个？”
“对，所以说你现在要是不赶紧游的话……”
她往水中一跃，以非常优美的姿势入了水，矫健的身影就像是神话里的美人鱼。
“我就要去抓你啦！”
“问题是有漂亮女孩子追着我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一边缓缓游开一边回答。
“也是，那就……”
她开始用两条修长的双腿打起水花，整个人游的越来越快。
“被我碰到一次，就扣一千块工资！”
“卧槽！”
略微心算了一下我的工资够扣几次以后，我立马拼尽全力开始逃窜。不带任何犹豫。
“这个酒店地址肯定是假的。”焦余容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手机上自己姐姐发来的信息：“哪有人会专门跑到离赛车场最远的城市另一头订酒店啊。”
“姐姐这几年一点都没意思，一直都故意躲着我，工作也选的是和我不在一个城市的工作。”
她按着手机上的按键。
“她这次过来带的那个助理是叫刘墨吧……”
随着她拇指的上下翻飞，一条信息被发了出去。
“我直接问问他好了。”
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是深夜了，我冲了个澡，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肌肉。
因为扣工资带来的巨大威胁，我在最后的那一个小时几乎是一直维持着自己能游出来的最快速度在躲避追捕。
就这样，我仍然被扣了三万块。
“三万块，你到今年秋天应该都没工资了吧？”我上岸以后第一句话就听到了如此的噩耗。
我自己算了一下，其实是到今年冬天都没工资了。
“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不对还没有小……”我能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求饶。
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运动神经这么可怕的人存在。
“想被扣三万块工资还是想被我使唤一次？”
“小的愿意被使唤！领导的命令就是我的毕生目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说一次了，不被扣工资，使唤我三十次也行啊。
“那你可要记好咯？”她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胸口：“等我想使唤你的时候，你可得必须过来。”
“也不知道会被怎么使唤……”我从洗澡间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手机。
手机屏幕是亮的，一条新消息的提示浮现在上面。
“陌生的号码？”
陌生的号码给我发了一条“你们现在住在哪里”的信息。
想想好像也只有一个人会在这种时候问我这种问题了。
“焦余容女士吗？”
“昨天才教你怎么叫我，今天就忘啦？”对面传过来的回复则是毫不客气：“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号码的，我这是找你们行内的人查的。”
太过分了，大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发现你姐姐给你发的地址不对啦？”我给她回了信息过去。
“正常人不会专门跑到城市另一头订酒店吧。”
“告诉你地址是可以，不过我还得听我们焦行长的安排呢。”我挠了挠头，这位也算是我们的重点客户了，还真不好得罪。
“不去找她就没事了吧，你快告诉我地址。”
得到了她的保证，我把地址发给了她。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先提醒你们，要做好艰难一战的准备。”她的回复很快就回来了。
“我今天勉强做到不晕车了。”
对面半天没有回复，看来也是被我的努力震惊了。
“对不起啊，本来我是想让你们赢下这次机会的，没想到……”
“你们相信我啊！”